有洁癖 天雷乙梦向。
磕的任何 不接受拆逆。

[ChanBaek]如愿

总裁灿X秘书白

之前发过晋江 id北河梓沅 

去年暑假受刺激之后的产物烂大街玛丽苏老梗慎入

 字数8k+ 抠脚作者想要小蓝手小红心和评论qwq

 

 

“周四下午两点,燕城至昆城。”

 

“好的,边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吗?”

 

“没有了,多谢。”

 

边伯贤挂了电话,捏了捏鼻梁,把金边眼镜带上,复而走到旁边的办公室,在门前吸了一口气,像是十分紧张,要去见什么重要的人似的,然后推开了门。

 

办公室大而简洁,一览无遗。门口不远处就是办公桌,桌后的红木雕花椅上坐着一个伏案写字的人。

 

“朴总,机票订好了,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边伯贤只站在办公桌前十五步外,恭恭敬敬地低着头,似乎受到了面前人什么胁迫似的,令人生畏。

 

朴灿烈继续写着他的文案,笔快而有力地在纸上摩擦着。只是听见有人开口说话,笔尖有意无意地顿了顿。只是他没有抬头,也没有回应,仿佛那顷刻间的停顿没有发生过。

 

“朴总既无事,那我先回去了。”边伯贤站了估计半分钟,没有听到回应,便了然地说道,然后转身,照着原路返回。

 

到更衣室换了身衣服,西装穿着就好比束缚缠身,怎么穿怎么不舒服,手脚好像都被限制住的样子。虽说做秘书这种正经职业好些年,可也改不了边伯贤天性闲散,在外一本正经讲话头头是道,在家就是捧着薯片可乐打着游戏过一天的死肥宅。

 

收拾好东西就打车回家,作为一名在世界前列企业高层工作的白领,年薪百万,家只是一间在市郊七十平米的洋房,连上班下班都要坐公交。

 

今天舍得花钱在市中心打出租车,只是为了一个人。

 

“好的边先生,这是您的蛋糕,需要写贺卡吗?”

 

“不需要了,谢谢。”

 

边伯贤望着手里精致的小盒子,嘴角若有若无地勾起了一抹笑意。

 

明天是朴总的生日了,他喜欢吃甜食。

 

回到家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对方的声音低沉,带着些许倦意的沙哑,“明天,把所有送上门的东西都给拒了。”

 

原本嘴角还带着笑意的边伯贤,听到这句后心立刻沉下了谷底。手里握着的那个小巧精致的蛋糕盒险些一个不稳掉到了地上。

 

明天是十一月二十七日。

 

边伯贤知道朴灿烈不喜欢热闹,他只是想给对方一点点心意,哪怕他知道对方不喜欢,甚至是讨厌自己。

 

朴灿烈不会刻意拒绝别人的好意,不会对别人刻薄尖酸,他是商场上的老手,别人都说他年轻有为丝毫没有在社会上刚混出头的小青年那般傲气,对人都随和有礼。当然,边伯贤知道那只是朴灿烈对外的伪装。

 

只怕在他眼里自己就不是个什么好人罢了。

 

对于别人送的礼,朴灿烈很少会拒绝。因为多数是在巴结他想拉关系的层面上。边伯贤是个例外,他曾经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子追求心爱的姑娘一样,往朴灿烈身上砸过不少的钱。不是他家里财大气粗仗着有钱有势要包养对方,而是边伯贤实在想不出用什么方式追求一个人。

 

要不是看在自己的家室和长辈那些恩恩怨怨繁冗复杂的深层关系,朴灿烈绝对不会允许一个看一眼就觉得心烦的人留在自己身边做自己的秘书。朴灿烈估计觉得自己就是自己父母给他扔的一个巨大的累赘。边伯贤甚至是觉得朴灿烈对自己已经是大恩大德仁至义尽了。

 

他曾经是朴灿烈的同学,比朴灿烈大了五个月。

 

朴灿烈从前是个没爸没妈的可怜的孤儿。在自己远方亲戚家不仅不受重视还天天挨打,即使长得水灵头脑聪明也没有一个人喜欢他。

 

是边伯贤的父母接了他回家,那对面目犀利冷漠的夫妇是父亲生前的挚友。他们让他有书读,给他新的衣服穿,给他全新的生活。

 

一切都让朴灿烈很感激,但他唯一感到不满意的,是边氏夫妇的第二子,边伯贤。

 

在朴灿烈眼里边伯贤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朴灿烈从小就被孤立,性格孤傲,到了边家一段时间后他已经很快就适应了新的生活。他觉得自己起码能动手做很多事情,无论是待人接物他可以游刃有余。但是边伯贤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边氏夫妇做事风格向来雷厉风行,果断决绝,边家大少爷也同样,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儿子性格软弱内敛,成绩好是好,见人却总是低着头,鲜少说话,在学校几乎除了老师,不和任何人交流。连边伯贤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社交障碍。

 

可是边伯贤也就这么一个喜欢的人。他对父母没有太多值得回忆的东西,几乎全部的情感都用在了朴灿烈身上。

 

自己已经从小缠着人家缠到大了,就算自己家族对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朴灿烈有养育之恩,可该尽的孝道,朴灿烈都已经尽到了。哪里还有时间精力管他这么一个丝毫不起眼又一无是处的人物?

 

他也曾不服气过,于是拼尽全力地改变自己,让自己拥有足够的光芒,让自己能被对方发现。

 

到头来结果还是和当初不愿想的一样。

 

“好,我知道了。”边伯贤坚持着让自己的声音没有太大的起伏。多少年了,从小到大,朴灿烈从来都是刻意地避开和自己的一切交流,哪怕上学的时候都分到了一个班。

 

边伯贤看了一眼手里的蛋糕,然后想也没想,就这么径直走到不远处的垃圾桶,把蛋糕扔了进去。

 

只是扔的动作有点大,或许是心情不好,用力过猛,扯到了肩膀连接着左手臂的某一处伤口,蛋糕也没扔准弹到了旁边的草地上,他顿时发出了一声低叫。

 

“你怎么了?”电话那头的朴灿烈也听到了声音,不禁皱了皱眉头。

 

“没……没什么。朴总您还有什么事吗?”边伯贤不得不用另外一只手隔着衣服捂住伤口,用脑袋和肩膀夹着手机继续通话。

 

那厢的朴灿烈声音似乎柔和了几分,“明天早上七点半,去柳城。”

 

“好的。”

 

“早点休息。”

 

“好的,您也是。”

 

挂了电话,边伯贤深吸了一口气。

 

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秘书,一天到晚在同一层楼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朴灿烈就算再讨厌边伯贤,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边伯贤也没做过什么像以前一样出格的事情,老老实实低眉顺眼,做事也利索,和以前的那个边伯贤完全不一样。

 

朴灿烈的大学和边伯贤考的不是同一所,所以在那四五年间他是不清楚对方的。

 

直到两不相见的第六年,朴灿烈已经崭露头角,而边伯贤再一次来到自己的身边。好像他也没有以前那么讨厌边伯贤。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见面,也或许他们原本就生疏,朴灿烈对于他永远都是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和对另外那些人的微笑完全不一样。

 

朴灿烈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面对边伯贤。那个以前厌恶的人,一直都喜欢着自己。而朴灿烈则是唯恐避之而不及。

 

他也在想自己对边伯贤是不是太刻薄了,因为他说什么无论多难完成,边伯贤后来都低着头一副乖乖的模样语气平淡地交代着工作结果。

 

可除了最冷冰的上下级关系,他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办法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现在相比以前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了,起码他们可以在同一个空间里呼吸同一片空气,然后还能坐下非常和谐美好地吃一顿午餐。

 

此时的朴灿烈坐在办公楼的顶层,他自己的办公室。眺望着身后燕城十一月萧瑟的夜色。

 

依旧是千遍一律的灯火通明车水马龙,人气再怎么旺也改变不了这是座用铜墙铁壁打造的城市。

 

食物链顶端的生物朴灿烈现在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手机刚刚被挂掉的电话,死死盯着那个名字,心里想的是如何改善与一个男人的关系。

 

 

 

边伯贤有点浑浑噩噩地回了他七十平米的家,里面乱糟糟的一片,他才想起好像好久都没有打扫过了。

 

家里没有一个人管自己,只是把他当累赘一样扔给了朴灿烈的公司里谋了一个有头有脸的职位,其余的包括死活都不在他们管理范围内。

 

随便解决了晚饭就在床上躺尸。

 

他什么时候才能追上朴灿烈啊。

 

边伯贤现在就跟电视剧里那种有钱没权的苦情男二没什么区别,而朴灿烈就是自带主角光环的女主。

 

在边伯贤的生命里朴灿烈就是电就是光就是唯一的希望。他就差没有甩着手里的应援棒嘴里大喊着为你痴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

 

管他妈别人怎么看呢,他大学四年就不是以前的那个什么事都不会干的书呆子边伯贤,该学会的社交和应酬早就驾轻就熟,该到社会的年纪他也没有落个差。唯一没有变的就是那颗心还是喜欢着白月光朴灿烈,那四年边伯贤可以说是强忍着连见对方一面都难。

 

喜欢就喜欢吧,他这一生能有的现在都有了,有钱也有皮相,有值得信任的朋友,社会地位也不差,也不缺追求者,缺的只是迟到的父爱母爱和真正的爱情。

 

“朴灿烈,你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难开窍呢……”

 

“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啊……”

 

 

 

边伯贤是怎么喜欢上朴灿烈这人的呢,大概连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了。就好像是电视剧里荒唐又好笑的狗血桥段一样,一见钟情,一眼万年。

 

也许那人天生就有一种让人挪不开目光的气质,就算是穿二三十块钱从路边摊买来的便宜货往身上穿,带着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势往人群里一搁就是焦点。

 

比自己厉害多了。

 

也许就是带着这样的钦慕,渐渐地就……喜欢上了吧,边伯贤本来就是个固执又专一的人。

 

也就那样了吧。

 

他也想过放弃,但喜欢一个人似乎已经成为多年以来的习惯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边伯贤就被闹钟给闹醒了。七点半还要送朴灿烈去柳城,看样子也是没打算记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了。

 

边伯贤草草地吃了块面包喝了口水,简单地把自己收拾得体面一点垮上公文包便出了门。这个点数赶去市中心的国际商贸中心还算早,毕竟边伯贤不愿踩点到场,这个点出发还没有赶上早高峰。

 

朴总说的是七点半,实则六点五十分就得准备出发。

 

这趟赶的是去柳城送一批私货,对方是朴灿烈的一个什么没个正经的私交。不过这个私交似乎还有点手段,居然请到他朴总千里迢迢亲自出面给他送货交易。

 

出发的时候分了两辆车,一辆是边伯贤自个儿打头阵开在最前面引路的车,价值百万的SUV。后面跟着的朴灿烈坐的就是比边伯贤开的差上一点,只不过里头装的东西和人绝对让这车的价值连翻几十倍。

 

因为朴灿烈早就预料到最近他那不安生的二伯父总喜欢仗着自己是朴灿烈还在世的亲戚,说什么一家人就应该和谐相处携手共进互相帮衬着,殊不知这人背地里使的什么花招老早就被朴灿烈一眼洞穿,只是看在各自明面上没什么正面冲突,还有那层所谓亲戚帮衬的层面上,他就没戳破。

 

这次给他那位故交送的那批价值连城的古董说也不是什么正当的明面交易,朴灿烈也没捂得这么紧。知道他二伯父会揪着自己不放,没怎么放在心上,反正他那年至中旬的伯父最多也就那几招不入流的小手段。朴灿烈便事先安排好两辆车,让边伯贤开着辆平常坐的车打头阵忽悠着他二伯父。就算前面边伯贤被逮个正着,后面朴灿烈也还是相安无事的。

 

两辆车一前一后靠的不远也不近地一路平平安安快要上到高速公路收费站,边伯贤望着远方天空,那里乌云密布,阴沉沉的,有种风雨欲来的征兆。

 

边伯贤抓着方向盘的左手开始隐隐作痛,他大概知道是昨天气打不到一出来用力过猛给扯到的。这才想起来好像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医院换药了。

 

周边的车流量不多,前面就快到收费站,只是收费站前头还有个双岔路,另一边的车堵着路口,边伯贤只好停下等着车过。他斜后方不远处就是朴灿烈的车。

 

只是前头好像有辆中型货车过了路口就横冲直撞着,没几秒钟就直直地往边伯贤这边的方向使过来。

 

边伯贤脑子霎时白了一阵。

 

可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预料到要发生什么,他想也没想就把车疾速地往后拐了个弯,像是护着斜后方的车似的,好像是掐准了点,车身来了个大漂移,那大货车似乎在逐渐接近时车头晃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直直地撞了过去。

 

朴灿烈的身子猛地往一侧倾去,他抓住了车门,脑袋磕到了车上好像流出了什么热乎乎的东西。

 

他看到了货车,看到了最后一刻本属于自己平时开的SUV就这么顷刻间挡在了面前,然后一阵眩晕,眼皮子还能撑开。

 

他的眼底里好像了流出了什么蓄积了许久的东西。

 

好像在那一刻,得到了一个思考了许久都得不到的答案,也好像在那一刻,他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迷茫和真正的恐惧。

 

 

边伯贤知道今天准得出事。

 

他知道朴灿烈是故意让自己打头阵,目的是引开他那没事儿找事成天闲着蛋疼找自己侄子麻烦的二伯父。

 

他没想到这二伯父原先畏手畏脚的这次居然搞这么大出事。

 

不过也没事……自己这不是……尽忠尽责了吗……

 

他撑着最后还有点神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

 

左臂的伤口似乎已经彻底裂开了,鲜血顺着臂膀流了一路。货车上滚下来的几根钢筋压着车顶刺穿了车窗,直直地刺入了他的小腹。如泉涌的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衬衫,明晃晃的额外刺眼。额头也破了,同样热乎的血液顺着脸颊留着,整张脸布满了血,白皙的脸颊此时就像是雪地里落满了残梅。

 

车盖冒着烟,边伯贤渐渐地合上了眼。

 

不知道后面那车老古董还存活多少。

 

朴灿烈受伤了没……

 

朴灿烈会不会弄死自己……不对,好像他要因公殉职了……

 

我还没向你表白呢。这么多年,我追了你这么久,好像我连一句喜欢你也没对你说过。

 

我也太没诚意了。

 

对不起。我好像也打扰你了……

 

 

 

朴灿烈其实很早就不那么讨厌边伯贤,他承认起初那一两年确实看他不顺眼。

 

对于边伯贤高中时期那种近乎傻逼的追求方式,他其实是真的在看傻逼似的态度看着对方,明知道没有什么结果可还是一腔孤勇地表达着自己那种青涩的感情。

 

朴灿烈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情感缺陷。

 

他从来就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

 

他可以对别人笑,可以接受别人的礼物,他也可以和别人谈天说笑,可那不是他自己。

 

他唯有面对边伯贤不知道该怎么改变自己的表情。

 

所以他觉得板着脸,苛刻一点,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可他好像还是抵挡不了对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自己眼皮底下乖乖工作一声不吭全凭自己拿捏的模样。

 

如果说边伯贤是在感化他,那么他可以告诉边伯贤,你早就成功了。

 

只是他自觉得怂,他改不了自己那副外表光鲜倜傥其实内力闷骚不解风情。

 

别人怎么说他的,真实其实基本上可以反着来。

 

他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坚持着边伯贤还在吊着自己这一棵千年也不开一次花的铁树不放,其实很简单,边伯贤只是习惯了。

 

他早就习惯了爱着一个人,只要朴灿烈不明面上拒绝,他就放任那种感情顺其自然。同时他也没有想过放过自己,放下这段感情。曾经也有过年少轻狂,懂事了,那些冲动的事情就再也做不出来了。

 

就好像是,每天早上只要看到你向你问一声早安,放班时向你汇报一声,偶尔能说上一两句无关紧要的话,没有什么肖想和杂念,这就满足了。简单来说,就是佛系暗恋。

 

 

 

朴灿烈脑袋上缠着绷带。前些天安排的行程全推给了信任的助理,他自己在医院住了几天,检查得出轻微脑震荡,医生不让他下床,刚刚才让他脚底沾地到楼下晃悠。

 

他往身上的病号服掏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世勋啊。”

 

“啊?朴总!”

 

“帮我找个保姆,到506病房去。”

 

 

 

边伯贤面无表情地躺在病床上,身边没有一个人。

 

肚子饿了,也不晓得怎么找吃的。

 

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他现在不能站也不能坐,小腹的伤太厉害,刚刚醒来的时候医生说已经昏了两个星期,小腹伤得有点严重但好歹没有伤着内脏。左臂那点旧伤已经撕裂了,估计这辈子是不能完全痊愈,但也只是少用点力气,平时一般的工作是可以应付得了。

 

弯了弯胳膊,疼的要死。

 

医生说你怎么都没有一个人在身边看护着呢,都两个礼拜了,一个来看望病人的家属朋友都没有。

 

边伯贤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他出这档子事儿他爸妈估计还不知道呢,知道了又如何,他本来就不是人家心尖尖儿上的宝,他爸妈还嫌他这儿子累赘呢。

 

他不知不觉想到了那个自己救了一命的人。

 

罢了,人家总裁也没多少心思管自己的员工,何况那天要是在身,自己又是什么人啊。

 

环视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嗯,床够大,有小阳台,窗明几净的,还带大浴室,各种配置都齐全。

 

就是冷清了点。

 

摸索了一下,他发现身下的床特别智能,能把上半段和下半段分开调整高度。于是就把上半段调的高一点,方便避免下床的时候用动到小腹的伤口。他就像个手脚不灵便的老人家,可能还要更加不便一些,慢慢地,缓缓地,拿起杵在旁边的拐杖,用旁边的杆子撑着输液,站了起来。

 

他就是没听医嘱,自己一个人就下床走了。他不知道按按哪个键响铃召唤护士,毕竟自己饿了。

 

只是刚刚走到门前,那门就立刻毫无征兆地被推开,吓得边伯贤差点往后倾倒。

 

只是看到开门的人他更是又吓了一跳。

 

朴灿烈也看清了此时站在门前的人是谁,愣了半晌,然后表情晴转阴。完全没有因为边伯贤醒了而感到放松。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起来!?你知道自己伤得多重吗?”

 

边伯贤才刚醒来就遭上司一顿吼,整个人都是一愣一愣的。

 

“你想去哪儿?”朴灿烈看着边伯贤那双茫然又乖巧的眼睛,最终还是压着心头上的怒火,把语气放柔和问道。

 

“我饿。”边伯贤的声音有点沙哑,但声音很小,仿佛真的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对着眼前的大人怯怯缩缩。

 

朴灿烈看着他这副模样,有种想穿越回去把以前的那个自己暴揍一顿,并且指着自己的鼻子骂道“你他妈怎么就这么怂逼???”

 

朴灿烈轻轻地搂着边伯贤回去病床,替边伯贤盖好了被子。已是十二月末的天气,边伯贤也是死不怕冷,只穿了三件不薄不厚的衣服还带着重伤也敢出来找东西吃,也不知道喊护士吗?

 

“你的衣服我就放在床头柜里,冷了就按这个铃,护士会来。有什么事打电话找我,我不嫌你烦。待会儿会有保姆过来帮你料理,一日三餐我亲自给你送过来,还有,别乱下床。”朴灿烈认真地盯着边伯贤的眼睛,语气非常的严肃正经,像是老父亲一样交代着事宜。

 

边伯贤瞧见了朴灿烈头上缠着的绷带和身上的病号服,心里被他刚刚那番话给震得三魂不见了六魄。

 

这还是他认识的朴灿烈吗?

 

“不是……朴总你还带着伤……”

 

“没什么大不了,重点是你。”朴灿烈看了一眼边伯贤仍在吊水的手,叹了口气,似乎又是酝酿了好久,才有开口道,“对不起。”

 

朴灿烈这辈子对几个人说过这三个字呢。

 

边伯贤低着头,双目看着自己绞在一起的手指。

 

然后抬起头,对上朴灿烈那双隐隐透着温柔的桃花眼。

 

“没关系啊。”他笑着说。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你是用了多大的勇气说出了“对不起”三个字呢,你那么的骄傲。

 

好像这辈子为了那么一个人付出的这么多,换来的这三个字,好像也值得的。

 

朴灿烈握紧了边伯贤没有吊水的右手,两只同样冰冷的掌心合到了一起,居然也渐渐生出了几分暖意。

 

“怎么会没关系呢。”朴灿烈噪音低低的,仿佛没有在说给谁听,只是在轻声低喃。

 

“我除了工作应酬,就什么也不会了啊。”

 

边伯贤愣了愣,继而再次笑开。

 

“这也没关系啊,”他说,“我不会介意的,永远都不会。”

 

“因为是你啊。”

 

 

 

 

出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阳春。

 

朴灿烈推着轮椅带着边伯贤离开了医院。轮椅上的边伯贤嚼着手里热乎乎的煎饼果子,别提有多暖和了。

 

“给我一口。”朴灿烈那一八五的身材弯着腰在边伯贤面前遮下了大片阳光。跟边伯贤面对着面。

 

那小表情委屈巴巴地对着边伯贤,就差那双极其漂亮的桃花眼里没滴出水来。

 

“你还是那个万人之上的朴总吗,抢员工的伙食,这么不要脸的事你也做得出来。”边伯贤还是给了朴灿烈一口。

 

朴灿烈理所当然不要脸地笑了笑,“但是在你一人之下啊。”

 

边伯贤额上的青筋跳了跳,是谁大白天收不住兽性差点在自己负伤的情况下把他给霸王硬上弓的?是谁他妈以前冷着脸对自己爱理不理的!?

 

边伯贤冷哼了一声,瞥了一眼自己的左臂,“你看吧,我这浑身的伤都是拜你所赐。要不是当年给你挡了那些个混混的刀,这世上还有朴总这号人物?”

 

边伯贤像是炫耀似的小幅度挥舞了一下左手臂,只是没一下子就被朴灿烈轻轻地按了下来。

 

“对不起。”朴灿烈低声说。

 

边伯贤看着他,那头微卷的毛发乱糟糟地盖在朴灿烈的脑门上,那双从前充满着冷傲的眼眸此时似乎是冰山融成了春水,眼底下微微泛着明显缺少歇息的淡青。

 

“还说什么对不起呢,”边伯贤嚼着煎饼果子有点含糊,“全天下百姓都知道他们英明神武高高在上的天神朴灿烈被我一介草民给拿下了。”

 

朴灿烈推着边伯贤在四月的阳光下慢慢地走着,眼前仿佛有走不完的路途,看不尽的景致。

 

阳光透过树枝的间隙撒下细细碎碎的光斑,照在他们的脸颊,照着他们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说下个月等我好些了,咱们就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反正你公司不是也让世勋那小子管着先吗。”

 

“嗯,先去把结婚证领了。”

 

边伯贤抬头看着朴灿烈盛满星辰的双眼。

 

“好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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